CHAPTER3:Barbe Bleu
夏意終於全然造訪了整個王國,四處繁花盛開,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國王從最高處的鐘塔往下俯瞰,深深的欣慰自心底湧出。
明明就這樣祥和,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就老是吵吵鬧鬧不得安寧?
「和平真好…」正當國王感嘆著這良辰美景,意外發現在城裡的主街道上,一張熟悉的骯髒小臉赤著小腳,穿著一身跟破布沒差多少的破衣裳,披頭散髮大搖大擺牽著一個面容姣好、清秀可人的美人走在路上時國王完全嚇客到了。
動亂的根源回來了!而且這次不但回來,還多帶了一個累贅回來!
國王的心中立刻掀起了一陣風暴的予感。
「父王、母后,我回來了。」和也提著裙子行了一個優雅的禮,並在同時揚起一抹可掬的笑意。「不好意思,讓您們擔心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刁蠻任性,希望大家不要生我的氣噢──」
謁見廳裡眾人面面相覷。公主出去一趟回來就性格丕變,國之將亡!!!
和也笑吟吟拉出一直縮在身後因為沒見過這般大場面而屁屁抓渾身汗的仁。
「和也出門在外時,仁一直對和也非常好,處處照顧維護我,甚至幾次捨身保護和也,希望父王與母后可以給他們家裡一點獎賞,並且…」和也古怪的笑了兩聲,令仁起了一個加侖損。「希望能讓這個人就此成為和也的玩伴,讓他留在宮裏。」
「保護?」皇后緊張兮兮鬼叫出聲,提起裙子衝下台階一把握住和也(的肩膀):「是出了什麼需要別人保護你的事了?你有沒有怎麼樣?讓媽媽看看…」
「沒有…」和也被母親焦慮的神情給嚇住了。「就是從樹上摔下來扭傷了腰…」
「什麼!?」國王皇后以及皇宮裡幾名年邁的侍女紛紛露出不安的表情。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和也也已經十四歲了,就在大家都將要忘卻那個詛咒的同時,命運之輪仍舊毫不戀棧過去地持續運轉。和也果然如同詛咒所言,在十四歲的時候摔下樹幹,扭傷了腰。那麼之後呢?十五歲的時候只是被球K斷鼻樑,十六歲的時候也不過就是被個男人拋棄…這個意思是指和也會成同性戀嗎…不不不,這種煩惱比起將來的事不過就是小巫見大巫。
和也十七歲那年,真的會誤觸紡錘,就此陷入沉睡?
不想相信那麼荒誕的詛咒,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無論是不是巧合,和也都在十四歲這年從樹上摔了下來,應驗了那個預言。
雖然下令全國焚燬所有的紡織機,但是誰知道會不會百密一疏。
和也再彆扭再頑固也仍然是皇后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公主。
皇宮裏的所有人,之所以如此縱容和也,也全都是因為憐惜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
在最終之日來臨之前。
「那有什麼問題!」於是國王哈哈笑了兩聲,全然無視單腿跪在台階下表情愈發僵硬,氣憤捏緊了拳頭的仁。
夜幕低垂,和也公主回歸皇宮的夜晚,舉行了盛大的晚宴。
侍女們不知開不開心的跳著舞,國王和皇后也歡欣鼓舞大唱卡拉OK。
「噯呦,不要不開心嘛。」感覺手臂被人戳了戳。
仁別過臉,不想去看換了一身華麗衣裳,捧著水晶杯子落坐在自己身邊的和也。
「你太過分了,都沒和我商量過,就擅自做主把我帶進皇宮!」
「仁不想和我在一起嗎?」和也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他跟前,由下而上的望著他。
仁吞了一口口水。他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明明兩個人都已經坦承相見過,為什麼只要和也一把頭髮紮整齊,穿上綴著蕾絲邊和緞帶的繁複洋裝,朝著自己噘起小嘴,他就覺得渾身發熱很想抓一大把放在旁邊的冰塊把自己鎮一鎮。
「且不論我想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回去告知我的父母啊。我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和你消失在東山這麼長段時間,想必我爸媽一定很擔心吧…」
「那很好辦啊。」和也撇了撇唇。「不然我們明天就回去吧,現在有你作伴,我要出宮就更加容易了…」說著打了一個呵欠,和也垂著腦袋,突然打起盹來。
「和也、和也。」仁好笑的看著貴為一國之公主的傢伙居然在公開場合睡起覺來,簡直是成何體統,伸手推了推和也的肩膀。「要睡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
某個懶惰任性的公主只是閉著眼朝著他伸出兩隻細細白白戴著珍珠戒指的手臂。
仁無奈的攔腰一把將和也打橫抱了起來,和也憑直覺將兩隻手攀上仁的頸子,把腦袋埋進仁鬆鬆的挽在襯衫領口的領結,畫面之和諧流暢讓在場眾人完全啞然。
「那個…」察覺到自己不該這樣魯莽,仁急急地跪到台階下。「公主似乎累了。」
「那麼就請仁先把公主抱回房間吧。」國王笑起來:「麻煩你了。」
「哪裡…」仁沒來得及去分辨身邊那些怪異的視線,匆匆抱著和也離開了宴會廳。
「那個就會是始亂終棄和也公主的男人嗎…」
「和也公主會讓自己看上的傢伙逃跑嗎?我覺得他橫死皇宮的機率還比較大…」
「不過和也公主還真厲害,才第一次出宮就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小白臉回來…」
「不知不覺,公主已經從貍貓蛻變成狐狸精了呢…」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說話真的很沒有規矩的侍女姊姊們對著兩人的背影熱烈品頭論足了一番。
仁在走廊上不明究理地打了一個超級大噴嚏,然後發現了一個問題。
漫長看不見盡頭的走廊上,燭光搖曳,銀色的燭台雕著精緻的刻紋。
一隻在游泳中的烏龜,正是王室的圖騰。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和也的房間到底是哪一間!?
開始後悔自己沒先問清楚就擔下將公主送回房間的任務,把和也叫醒問問吧。
低頭看了看睡得很沉很香的小傢伙。眉頭舒展,小爪子扒著自己胸口的一簇襯衫。
仁PIA死自己都不想把懷裡這麼可愛還打著鼾的小動物給弄醒。
那…怎辦?
擾人清夢的麻雀在窗沿啁得很歡,和也習慣性的摸了摸床頭,抓到一個硬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往聲音來源處,狠狠砸過去。
乒拎乓啷,又是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花盆砸下樓的聲音,女僕鬼叫的聲音。
吵吵吵吵吵…!讓你們繼續吵!頭疼得厲害,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翻身想再睡,旁邊的那一坨硬物卻擠得讓他連棉被都拉不起來。
拉拉拉…棉被不動分毫。和也生起氣來打丹田喝了一聲,卻被重物給狠狠壓住了。
猛地睜開眼睛,眼前居然是比平日放大一千倍的仁的臉!?和也瞬間全然醒覺過來了。再怎麼樣,他也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男)、烏龜國的第一公主啊!俗語說男女授受不親,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共枕眠,不對重點在於!
「仁你為什麼睡在我床上!」一個飛踢把本來好端端睡在身邊的仁給踹飛出去。
「唉唷…怎麼啦…怎麼啦…世界末日了嗎…」仁的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已經嚇得花容失色躲到長桌底下拚命地發著抖,沒十秒居然窩在桌子底下就又睡過去了。
豬!和也又踹了桌子一腳。本公主都已經完全清醒了你居然還敢睡回籠覺!?趴到地板上想用力地把仁喊起來,發現某BAGA仁居然已經完全睡沉了!
仁把臉擺在膝蓋上,睡得整個臉紅通通的,和也攀著桌沿湊過去戳他的鼻子。
「嗯嗯嗯…」
噗哈哈,真好笑。看見仁皺著眉頭躲然後撞上桌子的和也很樂,又動手去戳仁像麻糬一樣白白軟軟的臉。
「蚊子…!」仁雙手螺旋槳般胡揮了幾下,居然一把將桌子掀翻了!插著新開櫻枝的骨董花瓶就這麼生生地往他們的腦袋砸了下來。
「小心!」花瓶在和也的掌功下碎成片片,本來蜷在地板上的仁腦袋咕咚一聲地撞在地板,身體也被一把推倒在地毯上。
「仁少爺,已經九點鐘了噢。請讓小的為您盥洗,還有請問您今天是要在房間裡用早餐還是啊啊啊啊啊公主您在搞什麼飛機啊!?…」甫進門的小女傭連著銀色洗臉盆啪地一聲跌在地毯上。
映進小女傭眼中的是他們嬌貴蠻橫、為所欲為、說風是雨的淘氣公主,兩手壓在公主昨天帶回來的漂亮男人的身旁,房裡桌椅亂七八糟,可想見方才經過了多麼激烈的糾纏!
小女傭紅著臉顫抖著聲音說了一聲告退之後暴衝出去。
「姊姊我們都搞錯啦公主其實是攻呢──」十秒後小女傭的聲音響徹整個皇宮。
長餐桌的兩端,立在一旁的僕人們有著潮紅的臉以及意有所指的視線。
「公主!你好了不起。」長年跟在和也公主身邊的僕人小草興奮地頂和也的肩膀。
「蛤!?」和也一邊叉起火腿與通心粉朝他投以大惑不解的視線。
「您和仁少爺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啦!?我好好奇噢!」你可以再沒規矩一點。
「什麼程度…?」和也歪著腦袋啜著牛奶想了一想:「就是一起洗澡(仁服侍我)、一起睡覺(昨天),打打鬧鬧(我單方面開扁他),互相見過對方的裸體這樣吧…」
「公主您真的好厲害噢…」也不知道是在佩服什麼的小草弟弟興奮地滿面通紅。「沒想到憑著您這樣嬌小的體格,也可以壓得倒像仁少爺那麼大隻的人耶…」
「那當然…!(打架我才不會輸他呢!)」和也頗有自信地一笑。
「KIA──」四周傳來女僕們的尖叫。公主好棒!居然真的攻倒了仁少爺,還說得這麼面不改色。公主是我們的驕傲──
「那個和也啊!」從開始到現在都吃得很艱辛味如嚼蠟的仁實在已經聽不下去的拍了下桌子。「我們是不是該出發啦!?」
老婆大人在害羞──自動解讀成這樣的僕人們了然於心的點點頭,拿出兩人的行李,一同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公主、仁少爺,願您們一路順風,好走不送。」
仁滿腔憤慨地踢著路上的小石頭。他作夢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糗的一天,被個最近好像稍微變得有點漂亮(只是一點點)的和也重重壓在身下活脫脫像一個受,素有烏龜國首都烏龜村最有型男人之稱的仁怎麼可能能嚥得下這口氣!?
一把扳過身邊漫不經心用手指掐著野菊的和也圓潤的肩頭,仁把嘴唇湊了上去。
「你幹什麼!?」和也一拳招呼過來,仁立刻淌著鼻血往後倒了下去。
「色狼!變態!我告你姦淫未成年少女!」
你他媽的才不是少女──仁捂著鼻子憤恨的想。還有誰要姦淫你!不過就是啾一下嘛有什麼關係!?你自己還不是在上一話和丸子哥哥的幽靈親得很開心!
仁心酸地想著,不知不覺感到很委屈。
難道他真的沒有反攻的一天了嗎?(先生你又還沒被攻倒)
踏進村子仁立刻感受到一絲古怪的氛圍。糖果店一向五顏六色的美麗窗簾換成了黑色,立在屋頂的風向雞也讓白色十字架取代。人人身著喪服,面容哀悽。
就連一向粗枝大葉的和也也感覺到有些不對頭,放棄東看西看的權利,捏著幾跟方採下來的小野菊,緩緩挨到了仁的身邊。
「阿姨!」好容易仁終於看到了一向和家裡有生意上往來的麵包店老闆娘。「發生什麼事啦?為什麼村子的氣氛這樣奇怪?」
「仁──!?」麵包店老闆娘看見仁先是一怔,接著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天理啊!在東山失去蹤影的孩子都能回得來,憑什麼我們家孩子就得遭遇到那種事情?嗚嗚嗚嗚嗚…」
「蛤!?」仁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和也從身後探出頭來,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仁,看來大家都覺得你已經被東山巫婆咖擦了耶,呵呵呵…」
仁真的很想要把那張可以無辜也可以無恥的臉打成一團稀泥。
「打仁被東山巫婆咖擦之後,全村上下的姑娘們都傷心得很不像話啊…」老闆娘嗚咽著,和也瞪向身邊某BAGA洋洋得意的表情。
早知道就把你咖擦掉才不會辜負姑娘們的眼淚哼哼哼!
察覺到和也意圖的仁驚慌地垂下臉,歛起得意的表情不敢再作聲。
「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放領地的大鬍子,又…」老闆娘說著說著,又哽咽了。
「難道這次…」仁睜著大眼,顫抖著嘴唇。
「就是我們家昴了啦──!造孽啊──!!!」
「咳!」和也不爽的咳了一聲。
從小到大多少人說我無禮說我刁蠻可從沒人敢忽視我啊你們這兩個混蛋!
囉囉嗦嗦了三十分鐘。
「總地説來。」和也拿銀叉戳老闆娘端上來的切片奶油糕,只是凝視著卻不吃掉。「西邊放領地的伯爵在整個王國裡找尋合適的新娘,只要中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得到手;但是每一個被他迎娶進門的新娘,最後都下落不明是嗎?」
就這麼點破事也需要嘮裡嘮叨講三十分鐘嗎?不會拿捏重點的人真是很討厭。
「是的就是這麼回事。」老闆娘擦擦眼淚。「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伯爵的命令無法違抗,可是要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火窟,沒有一個做父母的會願意啊…」
「媽媽,我回來了。」說著說著,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店門邊響起。
「啊啊昴──!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啊!媽媽不是要你逃走的嗎!?」
「媽媽,我不能逃走。如果我逃走的話,伯爵就會派軍隊夷平這座村子的,我不能因為一己之利益,而害死了村子裡其他無辜的人。」有著一頭捲捲髮名字叫做昴的男孩子立在門邊,臉色蒼白地説。
男孩子…男…孩子!?
「這個昴是個男孩子啊!」和也大叫起來。
「是啊。」仁和老闆娘不解地看著明顯焦慮的和也。
「不是說要娶新娘嗎?」
「那個領主都是娶漂亮的男孩子當新娘啊──」老闆娘哀怨的嘆了一聲。「嗚嗚嗚,真是造孽啊、造孽啊造孽啊!要是仁在的話,沒准伯爵會選仁也說不定哪…畢竟伯爵也沒在事前看過新娘們的長相…一想到我們家昴純潔的屁股,就要被變態伯爵給玷污,我就心痛如刀絞…」老闆娘其實你對這種事情還挺了解的。
「老闆娘,你不要擔心!」和也縱身躍下高腳椅,一把握住了老闆娘的手。在公主的眼皮底下怎麼能有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發生!和也公主的追查血偵探魂又再度萌發。「剛剛說是伯爵並沒事先看過昴的相貌吧。」
「是啊…」
「什麼時候迎娶呢?」
「正是明天。」
「那麼我有一妙計,附耳過來…」
隔日清晨,烏龜村的居民們足不出戶,深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會觸怒伯爵,惹來更多不必要的災難。窗簾縫隙間,隱藏著一雙雙不安的眼睛。人民都在哀悼傷心,垂憐那位天降橫禍,不會再有回家探望父母機會的可憐新娘。伯爵的人馬從城門口拖得長長的,好像一批送葬的隊伍。金銀珠寶等許多精美的禮物將馬車裝得滿滿的。伯爵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走在最前方。村民們看到他的臉時都嚇壞了。喔!多麼可怕的長相啊!從沒有人看過一個男人的臉上,能夠長滿這麼多青色的鬍渣,讓關於這位伯爵的許多不好的傳聞,都變得真實起來。
人們同情起那位即將不久於人世的可憐新娘,每一個人心中都在想:啊啊,我們該怎麼安慰可憐的麵包店的老板娘?她什麼罪過也沒有啊!
隊伍在麵包店前停下伯爵翻身下馬。
「我是西邊放領地的伯爵,你可以叫我藍鬍子,現在,我要來迎接我的新娘,然後你們可以將我帶來給你們的聘禮,全都收進你們的倉庫中,那將使你們豐衣足食,不再需要日以繼夜的辛勞桿麵糰,腰酸背痛。」
多麼自以為是的男人喔。村民厭惡起他來,並且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心痛。
他們悲傷地聽著店門上懸著的銅鈴輕輕響起,看著陽光一點一滴流進死氣沉沉的麵包坊。這裡已有多久沒有迎接客人的笑聲與溫暖的陽光,已有多久沒有飄出麵包與餅乾的香氣。從伯爵決定他要迎娶老闆娘的孩子之後!多麼罪惡的男人啊!人們瘋狂的起了想要詛咒這個伯爵的念頭,而有幾個確實這麼做了。他們拿著被禁止從地窖裡再翻開的黑魔術的書籍,試圖翻到有著最惡毒的詛咒的那一頁。他們巴不得這世界上所有的壞事都在這一天降臨在這個男人身上!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遲。新娘穿著黑色喪服走出來,拖曳的裙擺揚起了地板上久未清掃的塵埃,黑色面紗掩蓋著他蒼白的面孔。他用黑色的長長的絲帶紮起長髮,白皙的手指被監禁在一雙黑色薄紗的手套裡,無言的訴說著他從今往後的命運。
「我的新娘。」伯爵在新娘的面前下跪,執起他的右手在無名指上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從今以後,你將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只要你願意服從我,並且擁有這個世界上所有新娘都一定具備的貞德操守,你就不需要再擔心害怕任何事情。沒有貧窮,更沒有傷害與悖離。來吧。」
新娘順從地被迎上了鑲滿瑪瑙與翡翠以黃金做成的馬車裡,人們開始哭泣。因為知道他們再也看不見那對如星辰般含笑的雙眸,如彩虹般彎起,輝煌的笑容。
那是烏龜村的居民們所經歷過的,最歹毒、最不堪的一個早晨。